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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塔罗与灵数理论(一)——塔罗大牌的排列分析与研究 [打印本页]

作者: 零零    时间: 2009-4-23 19:43
标题: 塔罗与灵数理论(一)——塔罗大牌的排列分析与研究
亮 整理于2009年春

出处:《Tarot Symbolism》by Robert O'Neill

灵数理论对塔罗起着长期的影响,塔罗中的数字意义通常与卡巴拉的解释有关。但是我们必须要了解,在塔罗的数字意义这点上,卡巴拉只不过对塔罗中的数字意义起到加强作用,而不是将数字引入塔罗,灵数思想在文艺复兴时期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可以说即使没有卡巴拉,灵数理论在文艺复兴同样重要。要理解塔罗牌中的数字意义,我们必须回到古希腊,一直追溯到公元前500多年的古希腊哲学,然后来看古希腊的灵数理论如何在中世纪作为一种特殊的解释方法而为人运用,甚至用于解释圣经,接着我们要来看在中世纪对灵数运用的基础上,灵数理论是如何对文艺复兴时期的艺术和结构起到影响。最后我们会发现,塔罗符号内涵的根源其实很深很复杂。


塔罗大牌的排列分析与研究

在我们对灵数理论进行学习之前,我们需要先来考虑一个在塔罗中和数字有关的问题,因为说到数字就会想到次序和排列。那么自然而然,我们无法忽视的一个问题就是:塔罗大牌的排列及其数字编号。首先我们要了解的是,历史上塔罗大牌排列种类的版本很多,一些比较重要的排列版本已经总结在下面的表格里:


注释:
1.马赛塔罗大牌的排序与编号
2Vlevil(1643-1664)早期法国塔罗,可参见塔罗历史学家Dummett的《The Game of Tarot
3Steele手稿(1470)中所记录的意大利塔罗牌,同样的排列出现于法国鲁昂的塔罗大牌。
4Metropolitan(纽约大都会)博物馆保存的十五世纪的意大利塔罗牌。
5.十七世纪意大利的博洛尼亚塔罗牌。
6.十八世纪的佛罗伦萨Minchiate塔罗牌。
7.西西里岛的塔罗牌。
8.十五世纪的手工塔罗,查尔斯VI塔罗牌(与维斯康提-斯佛扎塔罗牌同期的塔罗牌)
9.十五世纪意大利的Rosenwald塔罗牌。
10.十八世纪由法国神秘学家艾特拉根据自己坚持的埃及理念所设计的大艾特拉塔罗牌。
11.十九世纪西班牙版本的艾特拉塔罗牌。
表格中的第一列显示的是马赛塔罗的排列模式;第二列是十六世纪到十七世纪的塔罗牌排列,与马赛不同的是位置78911牌的排列设置;

第三列和第四列是十五世纪的一些意大利塔罗牌的排列,这种排列模式的一个特征就是将正义牌设为了第20,而节制则是6,这就直接影响到了其他牌的编号顺序。

第五列到第九列的排列其一个重要特征就是将审判牌设定为最后一张(编号20)。在一些排列中,我们可以看到皇帝牌和皇后牌被设成23,女祭司和教皇为45,有的排序中三美德牌(节制、力量、正义)被集中安排到了一起——从576879。这些设定造成这副牌意义的改变;

表格中的最后两列是十八世纪和十九世纪的两副艾特拉塔罗牌。这副牌至少对塔罗的历史而言没有大的研究价值,因为其作者艾特拉更多的是根据自己的设想来设计塔罗,所以牌的排列也更多的基于其个人的理念。

那么基于表格中的那些排列,我们可以取分析一下,然后来得出一些认识和判断。首先我们会注意到造成诸多序号编排原因的一点就是三张美德牌的位置,因为只要三张美德牌的位置一变,其他牌的序号就都会受到影响,因此为了便于我们分析,我们可以先把三张美德牌从表格中拿掉后再来分析,这样会清楚很多。

下面要放出的“表格二”就是将三张美德牌和愚人牌抽调之后所得到的表格,另外还撇去了两套没有研究价值的艾特拉牌。



注意,表格中所列出的数字不是“序号”,而是“排列顺序”。那么还是以第一列的马赛塔罗为准,后面几列的序列数字仅仅只注明了与第一列相异的排列序号,而没标上序号的要么就是与第一列排列相同,要么就是这张牌本身就是缺失的。

这样一来,这张表格就清晰地体现了出大牌的次序。我们可以清除的发现,第一到第九列的排列仅仅存在三处不同:第五列到第九列的不同之处在于审判与世界的排列;隐士和命运之轮的位置排列;女祭司位置的不同。除这三点之外,其余的排列都相同。

女祭司的位置和隐士的位置的改变并不会对塔罗整体的意义和解释起到很大影响。但是审判和世界牌位置的互换就不是这么简单了。审判牌的位置非常关键,因为塔罗的排列顺序是“依小到大”,如果审判放在最后,则表示审判占据最高地位,又由于审判表达的是“最后的审判”,所以审判牌至于最后也就体现着着基督教的地位。而文艺复兴时期被基督教视为异教和异端的哲学思想对“最后的审判”都有抵制之意,他们认为最后最神圣的应当是神秘主义理念中人神灵交的融合,也就是世界牌所表达的寓意,所以这样一来审判牌自然就居于世界之前。

以目前的眼光来看,审判与世界的位置问题似乎并不重要,但是在文艺复兴时期,是否信仰“最后审判”这一学说可是判断一个人是否属于“异教”的标准之一。所以审判与世界的互换可以体现塔罗大牌内涵被“基督化”的程度,所以将审判放于最后一张自然符合那些信仰天主教和基督教人士们的胃口。这一点很好的解释了为什么法国的塔罗(第一列和第二列)排列能够保持世界牌作为最后一张,而意大利塔罗则互调了世界与审判的位置。

当然,审判与世界的互换并不仅仅是质疑意大利塔罗的可信程度唯一原因。另外一个原因就是以上所有的意大利塔罗牌都意味深长的对原来的次序进行了改变。最明显的一点就是,这些塔罗大牌的数量都是“二十”,它们之中不是少一张牌,就是少一个序号,甚至牌和序号都少掉。比如佛罗伦萨
Minchiate塔罗(第六列)就少掉了女祭司和教皇牌,原本的前五号牌从魔术师的1直接跳到了皇帝的4,后面直接跟着恋人5。西西里岛的塔罗则直接去掉了女祭司和教皇,加入了罗马神话中的朱庇特牌和美德忠诚牌,一副加入诸多改变要素的塔罗牌并不能够作为原始塔罗牌次序的证据。

有一些牌为了保持最后那张牌的序号为20就故意不在22张牌中的两张牌上标注序号。另外在博洛尼亚塔罗牌(第五列)的序列中有21张牌,但最后的序号却是20,因为恋人和教皇同时被标了编号5Rosenwald塔罗牌(第九列)则有两张编号12的牌。这些细节都表示设计者希望大牌的序号为20而不是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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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零零    时间: 2009-4-23 19:46
亮 整理于2009年春

出处:《Tarot Symbolism》by Robert O'Neill



以上这些说明了从第五列到第九列的那些牌都仅仅只是在原有的基础上所作出的改变,这些牌中的审判和世界的位置是被互换过的,所以审判处于最后一张的排列次序并不塔罗的原貌。

现在让我们重新加入前面那三张被去掉的美德牌——正义、力量和节制。还是回到最初的那张表格(表一),然后我们可以发现,对美德的排列只不过是将塔罗“基督化”的另一种手段。第五列到第九列的牌将审判置于最后一张是“基督化”的一种表现,那么除此之外还有其他一些基督化手法,比如去除女祭司(女教皇)(因为女性不能当教皇)、将美德安置于57位置、68位置或79位置。将美德集中排列是为了强调和突出这些牌是“美德”,不是其他。而当这些美德牌被分散排列的时候,他们的主要意义是美德这种说法就被弱化许多,除了美德之外我们还可以得出更深层的象征含义。比如如果按马赛牌的次序,第8张的正义牌就能以炼金术的角度来解释成“对炼金成分的测量与权衡”,力量则可解释成征服炼金术思想中的“绿狮”;节制可解释成炼金术中的蒸馏过程。根据这些来解释都是合理的,而且都可以相应的在炼金术的文字和图像中找到。但是当三张美德牌被集中放在一起的时候,这些解释就被破坏了、不再适用了。

所以最简单的事实是,将美德牌集中在整个序列的较前部分,具有缩减从非基督教的“异端”去解释它们的功效。这就是整副塔罗的系统更贴近于基督教理念。相反如果拆分了那些美德牌,就使得它们可以从更多方向去解释其含义,这些解释恰恰是基督教和天主教徒们所不能接受的。

于是到现在,我们就有更加充分的证据去否认以第五到第九列为代表的意大利塔罗大牌的排列就是最原始编排的反映。很显然的是,这些塔罗牌改变了世界和审判的位置,也改变了美德牌的布局,有的还加入了新牌(朱庇特和忠诚)、去除了女祭司和教皇。当这些改变的要素聚集在一起的时候,我们不难发现这种改变旨在将塔罗“基督化”。
再来看第三列和第四列,这两列的塔罗牌排列保留了所有21张牌,但是当我们仔细观察时就会发现,这两列牌中的美德牌同样被试图“基督化”。首先,他们将正义置于位置20,这样最后的三张牌就代表了最后的死后复生,审判是对一个人美德与罪孽的权衡,现在变成了正义,于是正义就被赋予了这种新解释,也就是说只有正义者才可升至天堂,所以这同样体现了对最后审判的信仰。

将节制移至6号位可以被视为一种使人从善的规劝,规劝前一张充满欲望的恋人进行克制。这表达的就是罗马教会中对性和欲望这种罪孽的干涉与关心。于是我们就可以对三列和四列的排序方式作出判断。

那么我们将塔罗基督化予以推翻的理由也很明显,因为对塔罗基督化的做法是不成功的。将最后两张牌进行对调可以使塔罗更贴基督教理念,但是我们不要忘了女祭司(女教皇)这张非基督教的牌,我们还有占星术理念中的星星、月亮和太阳,再加上战车上的战神、手持沙漏的克鲁诺斯、用基督教理念也解释不清的吊人等牌,这些牌中的符号都保留了希腊、新柏拉图主义、诺斯替主义等各种被基督教视为异端的符号与象征意义。那些基督教的人也不是傻子,因为他们仍旧将塔罗视为“恶魔之书”。

正因为塔罗并不是基督教的系统,所以我们就有理由去赞成马赛塔罗的排列次序,被基督视为异端各种哲学思想被法国人深记心中,法国人认为没有必要去掩盖或隐藏塔罗牌中的这些符号含义,他们没有被逼着去信仰基督,也没有去信仰基督的冲动,所以当意大利人将塔罗基督化的时候,法国就最有可能的成为保留塔罗原始排列顺序的地方(注意,是最有可能,不是一定绝对)。

但是为什么我们要倾向法国的马赛塔罗的排列是最初最原始排列,而意大利的塔罗不是呢?为什么可以肯定法国的塔罗创造者没有为了向某一宗教靠拢而去改变塔罗牌的原有排列呢?因为就拿基督化手法而言,即便改变塔罗的排列,也无法完全贴近基督教。对塔罗排列的改变仅仅只是基于对一些牌对换和对三张美德牌的重排而已。而后来到了18世纪,神秘学家艾特拉大刀阔斧改变塔罗牌(请见第十、十一列),他对塔罗排列乃至塔罗理念的大改革也没有对后来的塔罗牌产生什么影响。

所以关于塔罗的排列,基本上可以归纳出两种排法是比较可靠的。要么马赛塔罗的排列可能就是原始的排布顺序,要么就是塔罗牌根本没有特定的顺序。反过来想想,如果塔罗本身真的不存在特定的排列顺序,那么就等于要我们无视文艺复兴时期的智慧和塔罗的关系,要我们认为塔罗的设计者根本就没有采纳文艺复兴时期的智慧,这种观点就等于无视一切证据(虽然所有的证据都非直接的)。所以换了我,我宁愿相信也会采纳马赛塔罗的排列方法作为衡量塔罗原始排列的最佳标准。

不过话还要说回来,即使我们成功认定了马赛塔罗大牌的排列,我们仍旧存在一些关于数字编号方面的问题。塔罗牌排列的先后顺序不会太大的影响塔罗大牌本身的哲学解释,但是多种多样的排列方式却对我们学习塔罗与灵数理论造成了很大的问题,因为毕竟,并不是所有对编排次序的改变都能归咎于“基督化”的手段,在所有的有过编排改变的牌里,其中也不乏马赛系的塔罗牌,即使出现一些改变也不会影响我们使用当时的哲学思想对塔罗作出的解释。

首先,就是关于美德牌的位置编排,前面说过将美德牌集中在较前部分是为了突出美德解释而缩减其他解释,表一中第三、四列的排列方式同样也有基督化的手法,但不可否认的是,仍然存在一些其他合乎逻辑的排法,所以马赛塔罗的排法并不是唯一正确的排法,因为意大利人既然可以自由的编排美德牌,那么对于塔罗整体的排列次序也不见得能确定出一个精确和唯一的排法。即使在二十世纪,亚瑟.爱德华.伟特就将他的伟特塔罗牌中正义和力量的位置进行的互换。所以也许我们根本就无法去确定塔罗的原始排法究竟是怎样的。但是即便在这种情况下我仍然想维持对马赛塔罗排列次序的主张——除非哪一天获得了证明其他的排列方式的证据。因为法国人的塔罗牌更多的保留了塔罗符号以及象征的顺序,我们也只能寄希望于法国塔罗牌同样也能保留原始的排列。

但是对于马赛塔罗中美德牌的布局观点并不有力,先看一看“表三”:



除了第一列之外,从后面的第二列到第九列这八列里头,有七列显示了对911位置的重排,有五列想要将女祭司置于教皇旁边,这两种排列方式都是无法驳倒的,但是如果马赛塔罗的排列方式是错误的,那么其错误也只可能出现在对于美德的排列。

至始至终我们都无法对这个问题下定论,美德的正确布局和编号应该仍旧是个谜团,所以我们终究也只能去假设的遵从马赛塔罗的序列(事实上自马赛塔罗出世后,后期的塔罗也大多以马赛为标准来设计),我们也只能够假设女祭司可能2也可能3或,皇后可能是23,皇帝可能34,隐士可能911,力量可能119。那么在后面要讲到的灵数理论与每张塔罗牌的关联解释里,我们将对以上所有的可能性进行考虑并针对不同位置作出相关解释。

到这里为止,除了上述遗留的无法解决的问题之外,我们已经基本解决了塔罗大牌原始的编排方式问题了。经过详细的分析,塔罗的排列问题似乎并不复杂,因为当我们除掉那些出于“基督化”目的的改变时,基本上遗留下来就是近乎于马赛塔罗大牌的排列顺序。所以可以见得,同期的法国塔罗牌要比同期的意大利塔罗牌更加忠实于原始的塔罗牌排列,也更加忠实于原始的塔罗符号象征含义。

在上述所有的思路的继承下,我们将进入下一部分关于灵数理论的内容。说到数字,我们首先还是要学习数字的历史发展,然后再一起来看看数字的象征与意义在文艺复兴时期是如何形成,最后我们将来学习数字是如何来体现塔罗的象征含义的。




[ 本帖最后由 零零 于 2009-4-23 20:34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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